《野花》試讀推薦 ******07
真糟糕的母親 vein
「我想起第一次照超音波的時候,醫生說肚子裡的胚胎剛好跟米一樣大。」
2014年7月,我27歲,她0歲;2015年10月,她爬行,從地上撿起一顆生米交給我,我想起第一次照超音波的時候,醫生說肚子裡的胚胎剛好跟米一樣大。不止一次談及此事,對我來說,那是我和女兒相偕的年輪首圈,起始與終點融合的交點。
不單以時間作衡量單位,在我成為母親後,母女間的牽絆與變化成了記號,時間成為旁觀佐證。
三天前和女兒共看一部動畫,思念父親之情被觸發而不止,刻意在孩子面前壓抑,拭過的淚痕早在電影結束後乾了,她卻在我懷中開始抽泣繼而大哭,原來我苦吞的激動一併跟著她如洩洪般宣洩,這一圈走到這是盡處了,盡處才牽起源頭,源頭是當時我抱著滿月的她,哭求神引領父親一路走好。
繞著同心圓兜一圈,記憶成了印記。
裙的搖擺、悔的自省、歡的神采,春鳳的日子在她一點一劃平凡的記載裡,一落一段的故事起末在翻頁之間開始閃爍,在流動浮沉的光陰中相互呼應,一圈一迴,在家的橫切面上浮現,你若能細讀,便能循著她留下的記號,見證她那開遍野花的天地,因年歲沖刷失焦的年輪紋路,在你翻閱的手中也就要呼之欲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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